前言
教學佛畫二十年有餘，有些學生總是私下好奇問我：
法師是什麼因緣之下投入佛畫藝術？
欸！說來話長，話多了，不離人我；不如多畫，省心。
1
想要省心，應該文字也省了，然後封筆。
不過仔細思之，好像大家都誤會了，我何時投入佛畫藝術？
回想自己第一次在農禪寺寮房畫了三張觀音菩薩像之後，
經聖嚴師父肯定：你可以畫佛像吽。然後問我：
你要做曉雲法師第二，將來推展佛教藝術嗎？
我搖頭否認：才不是！…
每次跟師父對話，總不出兩三句。
但是心裏頭卻藏了很多話，不知如何說，也說不出來：
“曉雲法師未出家之前就是名畫家，出家後更是僧侶翹楚，
我哪敢望其項背，妄想做第二。”
——若不是自修大悲咒七，若不是身不由己結起手印，
就不會忽然想畫觀音菩薩。
畫佛因緣，早就從這裡開始鋪陳，我自己卻渾然不覺。
2
後來“被迫”離開農禪寺，不得不畫佛像報恩，不得不辦甘露畫展…，
然後再兜兜轉轉回僧團。
有一年去新加坡，鄭居士問我，您願意一起去看看大爺伯嗎？
她說：有人能看見大爺伯，祂是白髮皤皤的老人家，白鬍子好長。
祂是善神，也已經學佛，常常超渡亡魂，並為亡魂講解佛經。
佛法不僅僅在人間弘揚，而且遍及一切處。
經典中常記載天龍八部等鬼神眾，有的聽聞佛法，並獲得甚深成就，
發願弘揚及護持佛法。
鄭居士在廟裡當義工，午夜十二點，她在一旁幫大爺伯回答事情，
靈媒坐一邊，醒來之後不知過程。
我認為跟善神結緣沒問題，遂一同前往。
大爺伯是無形的神，我到的時候，靈媒出來打招呼，
我愣愣地微笑點頭，不知何事。
鄭居士說，大爺伯特別出來迎接您的。
喔！第一次來面見肉眼不見的神，很意外，神也會敬僧吽。
透過靈媒筆談，我還沒有開口，祂竟主動說：
師父的佛畫是修行心力畫出來的。
當時，我真的很訝異！
我沒有說畫佛像，祂卻先談畫佛像的事，其實我沒想要問什麼…。
忽然想起神鬼有五種神通，祂知道我畫佛，不難，
可是畫佛像怎麼會跟修行有關呢！何況回僧團已封筆很久了。
本來以為沒關聯，竟然把此事裝入心裏，把它帶回台灣，
刨根問底的想了又想…。
原來自己只見局部，不知全貌——
恰如「不識廬山真面目，只緣身在此山中。」
當初不得不為的畫佛，從來不覺得那是具有修行的能量和意義。
以佛法說，大爺伯是鬼道中有福報的神，具他心通宿命通…等，
像我一介凡夫，被祂看透這一世生命心路很正常。
心，即是業；起心動念，必留心痕；有業行，爾後必有果報。
——此事提醒我，要加緊努力求生淨土！
3
超越七十的人，沒有多少歲月可以耗米粒，回想自己這一生，
雖乏善可陳，但是就“畫佛修行”這件事，
到底還是隨了業障而轉，或者就是聖嚴師父的逆力加持呢？
不多想了，年紀大了多想會頭痛的，再深思會反悔。
願意回溯一些畫佛因緣，唯一動機，只為了說明畫佛修行並非標奇立異；
對我而言，畫佛不是為了表達藝術。
（梵寫於2021.10.2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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